严格来讲我们应该将“太子制度”称为“储君制度”。《公羊传·僖公五年》何休注称“储君副主也”即被指定的君位继承者。在清雍正帝之前历代多在皇帝或国君在世时公开选立储君,通常由嫡长子出任这是受周代宗法制影响的结果。选任储君或称册立太子大概较晚到唐朝时便等同视之了。如《旧唐书》中有“太子即储君也”之说。但不论如何清雍正帝之前的储君选任大多是公开的。而等到雍正登基后却改变了这一制度,以秘密建储的方式来防止夺嫡惨剧的上演同时也是为了加强皇权避免党争。
雍正确立秘密建储制度的直接原因是此前他曾亲身经历过九子夺嫡,厌倦了骨肉相残的人间悲剧。康熙晚年时太子胤礽两次被废几个觊觎皇位的儿子相互倾轧明争暗斗堪称一片混乱。在夺嫡的过程中除根深蒂固的皇太子党外还有大阿哥党皇四子党和皇八子党,这四股势力搅得鸡犬不宁令康熙苦不堪言。
雍正在潜邸时虽然一直韬光养晦但也是耗费了巨大心力。经过一番漫长的争斗胤禛脱颖而出成了康熙指定的接班人登上了皇位。所以等雍正掌权以后便想方设法地来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上演这才有了秘密建储制度。所谓的秘密建储并不等于不建储,也就是说选立储君还是要进行的但却改为秘密进行。雍正手书两份传位诏书一份藏于正大光明匾后一份随身携带,等自己驾崩后两份诏书核对后昭告天下宣布继承人。
其实这一制度也并非就是雍正凭空创立的多少也受到了康熙晚年的启发。此前康熙见诸皇子为夺嫡争得不可开交,在两次废黜胤礽后便不再确立太子直至临终前才确立遗诏传位于雍正并在自己驾崩当日才宣布结果。
所以雍正受康熙启发也决定不在生前宣布皇位继承人,而是将太子人选尘封起来仅有自己知道。这样一来各个皇子和朝中大臣均不知道谁是储君也就自然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了。
确立秘密建储制度一来可以保护皇位继承人二来则是为了防范“太子党”的形成。对于雍正而言他显然更看重后者。前文已提及“储君副主也”。太子为国君的指定的接班人故而身边会有不少朝臣依附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而这股势力相对于皇权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所以无太子则无太子党。秘密建储将储君人选隐匿起来则达到了加强皇权的目的。
明清两代是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发展的高峰,中尤以雍正朝较甚。除了秘密建储雍正为加强皇权的手段还有推广密折制度和成立军机处。皇子和朝中大臣均不知道谁是储君也就自然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三种措施中前者提到的秘密建储是将国之副主隐秘起来虽设而又如同不设则皇室以帝王为尊;而密折制度的推行使得皇帝得以直接同各要员实现对接,大臣用密折汇报要事而皇帝则用朱批直接指示大臣使得官员的手眼即为皇帝的手眼;至于军机处的设立则彻底防止了大权旁落军机大臣只是跪受笔录而已。
因此雍正创立的秘密建储制度说的粗浅些是为了防止夺嫡惨剧的再次上演而其实质却是为了不断强化君主专制。它与密折制度和军机处成为雍正强化君权的三个手段乃是中国古代储君制度的一项重要变革。